在不丹的皇家玛纳斯国家公园，一只双角犀鸟正在吃无花果。犀鸟是亚洲热带森林中重要的远距离种子传播者，但森林退化、狩猎和野生动物贸易威胁着它们所发挥的生态作用。© Christian Ziegler

近期一项新研究发现，热带森林中那些传播种子的物种的丧失，使自然再生区域固碳潜力减少一半以上。这些结果表明，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气候危机相互交织，需要采取联合解决方案。

摘要

综合数千物种的动物生物多样性、迁徙和种子传播数据，研究人员模拟了热带森林再生区域碳储存和传播种子之间的关系。

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生态学家、该论文的主要作者Evan Fricke说：“我们将社区生态学、碳核算和气候科学等理念结合起来，以理解动物在碳循环中扮演的角色。这些数字既令人震惊，又令人担忧。”

他们发现，81%的热带树木依靠动物来传播种子，而失去这些传播种子的动物正导致自然再生森林的碳积累量平均减少57%。他们的研究结果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上。

果蝠，如昆士兰管鼻蝙蝠，是重要的种子传播者。© Reiner Richter / iNaturalist

全局

世界上许多植物物种都依靠动物——尤其是鸟类和哺乳动物——来帮助传播种子。Fricke说：“种子传播有助于提高发芽率，将种子运送到远离母株的地方，甚至有助于植物在不断变化的气候中扩大其分布范围。”通过将种子运送到受干扰的地区，动物在森林砍伐和火灾、风暴和干旱等自然干扰后帮助森林再生方面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热带地区尤为明显，那里80%以上的树木依赖于传播种子的动物，包括鸟类、灵长类动物和其他大型哺乳动物。然而不幸的是，热带森林也是生物多样性丧失的热点地区，种子传播物种正受到栖息地丧失和退化、直接开采和入侵物种的威胁。此前研究表明，种子传播者的种群规模、范围和迁徙能力都在下降，所有这些都削弱了它们传播种子的生态作用。

这种生物多样性的丧失本身就是一场悲剧，但这项研究表明，它对减缓气候变化也有严重影响。

展望

这项研究揭示了动物生物多样性保护对气候减缓工作的价值。“我们需要同时考虑应对生物多样性危机和气候危机，”合著者、大自然保护协会（TNC）首席造林科学家Susan Cook-Patton说，“它们不是我们可以独立解决的独立问题，我们需要以整体视角来思考这些问题。”

她指出，气候界越来越意识到自然再生森林的价值。但是，如果缺乏健康的种子传播物种种群，这些森林的再生（和碳储存）能力就会大大降低。Cook-Patton说：“种子传播中断是一个问题，我们的发现加深了我们对此的理解，或许在这些地方，自然再生将变得不太可行。”

这项研究还强调了将动物保护更广泛地纳入气候减缓工作的必要性。Cook-Patton说：“人们常常觉得生物多样性在气候问题上退居次要地位。”但我们忽视了动物对森林生态系统的价值，这对我们自己来说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