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化或多或少都对我们人类造成了影响。这次，让我们通过其他物种的视角进一步探讨这一话题吧。

 

气候这一话题已是老生常谈。类似于“地球环境正在逐渐变暖”“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之类的新闻源源不断，让人应接不暇，各种各样的负面报道也从来不见减少。然而，气候问题未必一定是悲观和无望的。

下文所列美国密歇根州的物种都受到了来自气候变化的不同影响。尽管目前仍然面临一定的困难与挑战，但它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气候与野生动物

走上通往新家的高速公路

© Hector Abreu/TNC Photo Contest 2019

赤狐

雨水频繁，水位不断上涨。很快，这只赤狐的巢穴就变成了一个不宜居住的地方。它们披着湿漉漉的毛皮外套，挥舞着沾满泥土的爪子，带着家人踏上了寻找新家的征程。可又该何去何从呢？

当这只狐狸的巢穴被洪水抹去以后，它能去哪里呢？气温升高、洪水增多等气候威胁正深刻地破坏着广大的栖息地，一些物种也因此流离失所。研究表明，一些植物和动物为了适应气候变化，每十年会向北迁移11英里，海拔高度也攀升了36英尺。

不过，形势并非无药可救。在过去的十年间，大自然保护协会（TNC）的科学家们打造了一个包含多种独特地形、地质和其他地貌特征在内的保护网络，包括美国密歇根州的米希加米高地（Michigamme Highlands）在内，这将帮助抵御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

米希加米高地以其广泛而多样的生物栖息地而闻名。© Jason Whalen/Big Foot Media

 

根据自然高速路和社区（natural highways and neighborhoods）路线图，动植物在变化的气候条件下最有可能在就近的地方寻找适宜的栖息地。而我们所面临的挑战就是如何加快在这些关键地区推进保护的速度和规模，建立一个适应能力强、互联互通的土地网络，满足人与自然的共同需要。

米希加米高地有着北美面积最大、保存完好的北方硬木林之一，其内的保护区是包括驼鹿、熊、貂和猞猁在内的许多哺乳动物的栖息地，同时也是诸多鸟类的家园。这片成熟林受到黑喉蓝林莺和北森莺等候鸟，以及包括棕林鸫和加拿大威森莺在内备受人们保护和关注的鸟儿青睐。

 

气候与森林

鸟瞰气候变化

 

© Steve S. Meyer

鱼鹰

一只鱼鹰沿着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在树梢上方盘旋，它的眼睛仔细捕捉着水中鱼类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它就准备俯冲下去。然而，并没有它的食物映入眼帘。

那么，为何这只鱼鹰吃不上午饭呢？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必须把目光投向森林健康问题。一个多样化又健康的森林可防止土壤侵蚀，保持溪流上有树荫覆盖，并维持鱼类和其他水生生物生存所需的较低水温。然而，森林也会受到其他因素的破坏。一些树木就会遭到入侵物种和病原体的侵扰。

举例来说，云杉蚜虫是一种本地害虫，以溪流沿岸的云杉、枞树的树叶为食。它们将树杈啃得一干二净，树荫也就消失了，这就导致流域的光照进一步加强。而光照又导致溪水温度升高，关键低温溪流退化，从而影响了本土的美洲红点鲑。

树木在春季逐渐枝繁叶茂，云杉毛虫的幼虫就以这些新生长的部分为食。© USDA Forest Service

年轻的树木可能会幸存下来，但更老一些的树木往往会因树叶反复遭受啃食而死。© USDA Forest Service

外来虫害危害森林健康，影响森林适应气候变化的能力。我们可以在河岸种植不同种类的树木用于替换受损的树木，以此主动增进森林健康，与此同时也为溪流的明天（以及鱼鹰的午饭）提供保障。

TNC携手美国林务局在渥太华国家森林的溪水边开展森林修复与保护工作，植树面积超1100英亩。2023年春，我们继续种植了超过4.4万株本土树种，重点关注受害虫（如云杉蚜虫和白蜡窄吉丁虫）威胁或影响的地区。

长远来看，该项目将打造一座沿河穹顶，以帮助保持气温并维持健康的鱼类栖息地。它还将丰富溪流附近的森林植被种类，满足水生和陆地野生动物的需求，并通过稳定溪岸以减少侵蚀风险，保护水质。

 

气候与水

变暖的水体与不速之客

© Paul Vecsei

鲱形白鲑

鲱形白鲑在密歇根湖的礁石边飞速穿行。它们在裂隙间产卵，不过最近成功度过关键孵化期的鱼卵数量减少了。事实上，这片礁石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保障它们的安全。

影响鲱形白鲑鱼卵的因素有哪些？礁石发生了哪些变化？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与五大湖湖冰面积因气候变化而缩小有关。鲱形白鲑的鱼卵需要在礁石中度过为期一个冬天的孵化期——鱼卵于11月产下，次年4月孵出。湖冰覆盖可减轻波浪对礁石的作用频率。随着湖冰面积的缩小，礁石栖息地深处没有得到很好保护的鱼卵很容易被水冲走。而一但失去了礁石的庇护，它们要么被海浪冲上岸，要么就落入了捕食者口中。

随着湖冰的减少，我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高质量的深层岩礁来保护鲱形白鲑的鱼卵。由于食物网、冰面的变化以及其他气候条件的影响，密歇根湖和休伦湖的鲱形白鲑数量在20世纪90年代再次大幅下降。为了帮助该物种增加种群，维持食物网，我们正在努力恢复五大湖的产卵礁，并重现鲱形白鲑逆流产卵的壮观场景。2015年，TNC与密歇根州自然资源部（DNR）及中密歇根大学（CMU）合作，共同修复了Elk Rapids附近的礁石。

通过在受损的产卵地沿线一带修复石灰岩覆盖层，五大湖标志性的物种如湖红点鲑、湖白鲑以及鲱形白鲑都更有可能繁衍出一个健康的种群。而当我们继续与合作伙伴一起监测Elk Rapids的礁石时，有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未知的领域。

事实上，对于五大湖其他礁石的质量问题，我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进一步的了解。要获得这些信息，一是需要对人员进行培训，二是需要正确的设备。TNC正与密歇根DNR、渥太华和齐佩瓦印第安人的大横断带（the Grand Traverse Band of Ottawa and Chippewa Indians）、美国地质调查局（USGS）和CMU密切合作，对密歇根湖东部水下暗礁状况展开评估。各方携手同行，共同增进对本地鱼类利用五大湖礁石方法的了解。这些信息将帮助我们确定礁石保护和修复工作的优先事项。

 

气候与人

一个没有湿地的世界

© Jim Schumaker, Nature and Human Photography

北美豹蛙

一只北方豹蛙正打量着它们栖息的湿地。在春天，它们准备在附近平静的塘水中产卵。但最近，情况有所不同。它们注意到很多机器和人类在它们家附近大动干戈。他们想干些什么？

我们人类和北美豹蛙有哪些共同点？没错，我们都需要湿地。不论是天然还是人工，湿地对于保护生物多样性与应对气候变化都具有重大意义。健康的湿地系统有助于控制雨水径流——吸收污染物，减少洪水对于城市的影响，并稳固海岸线。作为碳汇，它们也从空气中捕捉并储存二氧化碳。

尽管湿地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它们正从美国中西部地区快速消失。为了服务于农业或城市发展，湿地在过去已经，并且以后也将持续被人们抽干、填平。事实上，密歇根和威斯康星州接近半数的湿地都已经消失。

而全州正努力解决湿地快速消亡问题，以便人与自然能够继续从中受益。10多年来，TNC一直致力于恢复2200英亩高度变化、退化的湿地栖息地，它们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一直被堤坝所分割，与伊利湖相分离。

伊利沼泽保护区内的本土鱼类以及其他水生生物正在逐渐适应全新的繁育区和产卵区，这是60多年来的第一次。重新联通湿地和湖泊也有助于控制外来的芦苇，为部分密歇根州仅存的美洲黄莲和沼泽锦葵两种州级濒危物种重焕生机创造有利条件。

不过，北美豹蛙不止依赖于湿地栖息地。在回归湿地、池塘进行冬眠之前，它们会在夏天利用临近的高地觅食。所以，仅仅保护、修复湿地还不够。维护多样化的本土栖息地才是题中之义。